在去亚马逊的三个月前,那间偷电生产机密零件的小屋子的二楼天台上,潘科她盘坐在漆黑的夜空下尝试一下对她来说没什么意义的冥想,因为阿金的到来就把宁静打破了。
潘科忍不住寂寞张嘴就问:“阿金啊,成为普通人究竟好不好?”
阿金不解地绕着头回答说:“普通人总是会因为自己的一些小本事而四处张扬沾沾自喜陷入自恋无法自拔,这是绝不能被允许的心态。”
潘科咕噜咕噜地喝着手中外壳沾满灰尘显有一些年份的饮料问:“谁跟你这么说的?”
阿金擦拭了一下手里饮料瓶开口处的灰尘后也一饮而下:“我的姐姐,约尔冯。她是我唯一一位值得崇拜的人,她的意志坚韧无比总是不按常规出牌的做法与想法我是无法学到的,但我不能因崇拜别人而忘掉自己是多么的软弱,我需要的是更苛刻的磨练。”
“磨练么,没准那些非常需要时间和技术的超级方程式的维修区愿意给你天价的工资让你在那里深深扎根,吃住无忧还带薪度假……”
“不行,那种蠢笨的技术活不是我追求的。”
“噢?反正现在替代人类上跑道的都是人工智能不是么?它们的那套复杂的神经回路你还嫌不够?那好吧,去核电站怎么样?那里可是一个小开关就能搞出一个诺贝尔的地方。虽然那种精细活儿没什么本事,就是每天都要提心吊胆养出强迫症,是锻炼记忆力的好地方。”
“但是我对电力设备不感冒,对待没有热情的东西再怎么努力也没用。”
“不行,绝对不行,我不能这么做,这只会让我在原地打转。”
“哎?你这家伙除了一天天拆解再组装伊姆外居然还有这么个自知之明啊。那么下一步你想给伊姆用上什么技术啊?”
“在垃圾场捡回来的模型内燃机,我想它能在伊姆消耗电能之后还能通过燃烧一点液压油来供电发出求救信号。”
“光是给她安装没必要的东西,她可是会发脾气的。”
“人工智能发脾气干什么?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技术与创新。”
“但是啊,你不询问一下她的想法这么做,就想以前二战的细菌部队那样畜生都不如。”
“为什么我非要畜生不如?我可是问了她好几次都不回应,不出声难道就不是默许么?”
“所以就说你笨蛋啊,她可是女孩子,女孩子知道是什么吗?就是那种娇涩的害羞的那种,难道你察觉不出她对你的恨意么?”
“恨意?什么意思?我不太懂。”
“你就尝试把她当人类思考一下啊笨蛋!你会随便地揭开女孩子的裙底看内裤么?那可是隐私!**!是要负当爸爸的责任的!”
“什么?!我要当爸爸了?!也就是说我经常扒开她的衣服就意味着……”
“没错!**啊!这就是**啊!你已经**她多少次了?”
“额……一天四五次……?”
“天呐,真亏她没有出手痛扁你……你应该去跟她道歉!机器人也是人,感情是一样有的。”
“但是我不认为我有意侵犯她,因为她都默许了啊。”
“你这家伙真的连常识都没有过么?你这些年都是怎么来的。”
“走呗,白天很安全所以睡觉。晚上危险所以要走路,一路流浪遇到多多少少猫猫狗狗。”
“你的姐姐没有告诉你这些么?”
“啊?噢!姐姐她只会教我野外求生和体能格斗技之类的啦。”
他说的这些潘科更能认定她姐姐确确实实就是那经常安排她进行奇奇怪怪任务的人了,不过潘科并没有深究有关他姐姐的事,她虽然明白自己处于被圈养之下但没有采取激进的想法去左右自己身为最昂贵的棋子今后局势的发展。
她哈哈大笑着指点着天空那片灰蒙蒙的天:“去跟伊姆道歉吧,不然下次她可真的会把你那些神经病视频和偷窃垃圾的视频上传给网络让所有你嘲笑无能的人反过来嘲笑你的搞笑。到时候我可控制不了这么大的笑话啦。”
“但我没有任何经验,我该怎么做?”
“这种事很简单,跟她双手合十鞠躬九十度然后诚意十足地压住嗓子说‘对不起,我不应该扒开你的衣服对你强行进行你不高兴愉悦的事’就好了。相信我,你的将来会非常稳妥。”潘科向他竖起大拇指。阿金傻乎乎地遵从她那句话去找伊姆说去了,结果从屋里走出来的两个面红耳赤的野田和林宗抱紧着身体不停地打哆嗦。
潘科强忍着笑意憋着嘴一面严肃地来问他们这是怎么了
林宗哆嗦地说那是他听过最不解和肉麻的话甚至有点要送去派出所的可能。
野田则是抱着天真的态度反问那真不是恋人间的爱语么?多么令人羡慕。
林宗指手划脚夸张地形容那根本就不是恋人的爱语好,那是……他被酸得肚子疼了急急忙忙跑去厕所。
潘科要野田模仿一下当时在场的情形,野田一人扮演起两个人的角色。
她先来个单膝跪地双手捧天地说“我真不该把你暴露在**裸的空气中!因为这样我只会更无情地伤害你!我会对你负责的!”潘科呛得浑身颤抖。
“伊姆,你能原谅我的鲁莽与无礼对你曾经做过所讨厌的一切吗?我知道我这么做无法被你原谅,所以请你狠狠地鞭挞我吧!辱骂我吧!我对你的爱意是绝不会减退的!”
轰轰烈烈的浪漫?不至于,潘科可没有把这些小笑话当一回事。
“结果他们以怎么样的形式结束的?”
“额……我真不知我当不当说,因为这样说我就像一个窃视的罪人。”
“嗯?你想我又给你上测试版的按摩图么?不说的话我就把你当成我的MK·1测试人员。”
“伊姆一手把阿金的头拉到了胸怀里,然后额……那个……”
“MK·1~”
“如果你能对我温柔一点就好了!”野田双手捂住那张红得冒烟的面一窝小跑回去自己的被窝里。
苦涩的少年们对暧昧是怎么看待的?阿金是疯狂的求爱者么?
“果然你们有意思哈哈哈。”
潘科笑得泪眶满是泪,对她而言只是单纯的恶作剧?
“要是他们平安无事就好了。”她低头从衣袖里抽出那封来自亚马逊的黑色邀请函。
“嘛,既然国家选上我去干奇奇怪怪的事,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谁叫我有那么大的本事哈哈。”
忧愁会在潘科的面上展现过?那只是孤独时才真实,她被自己收回来的人约束起来,她手里的肮脏事数不胜数,绑架勒索政府官员,宰杀毫无反抗能力的俘虏,掌握一个巨大的情报组织,左右别人国家的政治,这就是恶上恶?
背后的门框被铁制的东西敲了敲,伊姆那礼貌彬彬的语气打扰了独自一人的潘科
“您似乎给阿金传达了一个令我不知所措的命令,他毛手毛脚又不乏热情地向我道歉了,这令我非常吃惊。”
“吃惊?你挺好玩的,什么样的行为能令你吃惊?”
“我从未被傻瓜那么热情地道歉过,他的行为刷新了我数据库里的新纪录。”
“他创下了什么不得了的记录了?说来看看。”
“他那时候的双眼,令我犹豫,在我记忆完成时,我从未见过那么真诚的心灵之窗为我这种低微的机器人挥手示好,我的系统看来又出现问题了。”
“他可不止对你会这样,他对所有机器人都会这么毫无戒备心射出援手的。对了,看紧点阿金,他可是花心大萝卜,真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把你冷落下来啦……”
“……明白,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他的。我向您保证我这次一定做得到。”
“伊姆”
“嗯?”
“能帮我顺势照顾他们两个么?”
“我拒绝,因为保护阿金就意味着得牺牲其他人,这是残酷的定律。况且他们会在这场闹剧中安然无恙的,请您放心好了。”
“好啦好啦,快去让阿金给你装上那副特殊合金,那些玩儿是我花费了巨大的精力还来的好玩儿。”
不安早就已经深深扎根在潘科心中,她更需要冷静和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走,她把自己自认为棋局中的大将,生怕走错一步带来的团灭,所以她紧绷的思想抑制着她的狂热,这难道不就是火种被熄灭的途径之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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